疫
晨,得知邻近医院因疫情封锁。该怎么描述当时的心情,惊奇…惶恐…平静…忐忑…
家人在里面,我在外边…有那么一瞬间内心中是愤怒且毫无理智的,因为清楚的知道他们是被裹挟进去的…他们只做个例行检查,却刚刚好碰上了这一切在发生。
最近在读《鼠疫》,一本由加缪写的巨著,你很难现象这位大师如此精准的描述了我现在的所有心理变化,下面是对本书的节选,以表达我此时此刻的心境。
天灾人祸是常见之事,然而当灾祸落在大家头上时,谁都难以想象那会是灾祸。人世间经历过多少鼠疫和战争,人们都同样措手不及。
一场战争爆发时,人们说:“这仗打不长,因为那太愚蠢了。”毫无疑问,战争的确太愚蠢,然而愚蠢并不妨碍它打下去。倘若人不老去想自己,它会发觉蠢事有可能一直坚持干下去。在这方面,我们的同胞和大家一样,他们不相信天灾。天灾怎能和人相比!因此大家想,这灾祸不是现实,它只是一场噩梦,很快就会过去。然而,噩梦不一定会消逝,它们一个接着一个,期间逝去的却是人,首先是那些人文主义者,因为那些人没有采取预防措施。我们同胞的过失并非比别人严重,他们忘记了人应该谦虚,如此而已,他们认为他们还有可能对付一切,这就意味着天灾没有可能发生。他们继续做买卖、准备旅行、发表议论。他们如何能想到会有鼠疫来毁掉他们的前程、取消他们的出行、阻止他们的议论?他们自以为无拘无束,但只有大难临头,谁都不可能无拘无束。
母子、配偶或情侣在几天之前分别时,还以为那是暂时的离别。他们在火车站月台上互相拥抱亲吻,随便嘱咐几句,有的还想约几天或几周之后再见;他们完全沉浸在人类愚蠢的自信里,亲人的启程几乎没有使他们在日常事务里分心。只是再后来他们才一下子发现那次分离是无可挽回的,他们既不能重聚,也无法联系。
……
长期的共同生活或痛苦的热恋只能匆忙地概括在定期交换的诸如“我好,想你,爱你”等习惯用语里。
期待恢复正常。
友
10年前,永远无法想象如今的我是什么样子。本职工作,混迹人世间,淹没人群中,碌碌无为;感情,或许本没有资格去讨论这个“人类历史上最伟大、最美丽的事情”,曾经拥有的那只是曾经,而现在,都逝去了。
活在当下,体会着中年危机…
今闻好友因骑车不慎跌倒,致右膝关节前交叉韧带断裂,需手术。悲从中来,悲的是同属宇宙中的尘埃,何需背负人世间的痛苦,高达数万元的手术费用,不能承受之重。
看看我周围的友人,为了住房贷款,拼命工作甚至需要牺牲与家人共处的时光;规培医生微博的生活费只能勉强糊口,这就是我们同胞对待年轻医疗工作者所能给予的最高补偿。这代人,满怀希望降生于世,也被生活抹平棱角,逐渐的,学会了看戏,只是不知道明天演的是哪一出。
致歉
如果不幸看到笔者的杂记,请原谅我的懦弱。我本渺小,从未伟大,甘愿平凡,随风飘散。
拿起、放下,不得不拿起、放下,生活不易,唯有恬淡虚无,明晰本心了。